不想取名

两个很丧、原则很怪、站稳极圈的人

【尧望凡星】lullaby(下)

正文完结,接下来有棋昱番外

主尧凡,副棋昱(本节无提及),非现背,ooc有

有其他成员打酱油

其他cp无提及

蔡蔡和巧儿亲兄弟设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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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上)  (中)


我没想到梦还能连着做的。

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,头脑昏沉,等着去排队的贾凡。可他总也不回来,我就想是不是我太不显眼了他找不到我,要是我再高一点,长到比他还要高,在人群里一眼能认出来,他是不是就会回来带我走了。

于是这个梦下一秒就到了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,我藏着沈音专业第一的录取通知书去找凡哥,他推着行李箱,跟我说他要走了。

他说蔡尧你还小,等你成年了我们再说好不好?我拼命摇头,抓着他的手不放,他忽然很凶的说蔡尧你要听话。比他每次纠正我的音准,批评我的口语发音还要凶几百倍。

梦里的我大概是个哑巴,攒了一肚子话就是张不开嘴。我想说凡哥你看看我啊,我都已经比你高啦,我也没有乱跑,你一定一眼就能看到我,一定要回来找我啊。

他甩开我的手,头也没回的摆摆手就走了。

做梦真好,梦里什么都能有。贾凡说等我成年了再说,我一翻身就到了十八岁。前几天他打了越洋电话给我说我生日那天要给我惊喜,我开心的像个傻子。结果等啊等,等来的是彻底和他失去联系。

等等,这合理吗?凭什么我现实里被虐一次了梦里还要被虐一次?我又急又气,硬是把自己气醒了。

 

我0岁遇见蔡程昱,7岁遇见方书剑,17岁遇见刘彬濠,好像全世界最温柔的人都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。

“你要喝点水吗?”刘彬濠床头的台灯散着温暖的光,跟他的声音一样: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
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,闷着声音说:“是不是把你吵醒啦?”

“还好啦,我也还没睡。”他真的下床倒了杯水给我,把椅子拖过来坐在我床边,“要聊聊天吗?”

要聊什么呢,我从十六岁开始的漫长暗恋?苦等至今没等到的一个答案?消失不见又忽然出现的那个人?

“其实我不经常哭的。”

“我知道呀。”

“他才喜欢哭呢,总是哭。我生病他要哭,我上台演出他要哭,我考试过了他要哭,他撇下我走的时候,虽然一副凶巴巴让我别缠着他的样子,其实我都看见他转过身偷偷擦眼泪了。”

“那他真的是个温柔的人啊。”

“也有很凶的时候嘛。我艺考之前,给我抠音准,老是吼我,我想撒撒娇蒙混一下,可他比我还会撒娇,我就没办法了,只能站直了继续唱。”

凡哥很适合当老师,有耐心又善于引导,被我气急了也只是抱着我的胳膊晃两下,说我唱的他想撞墙,然后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。

“杉杉我给你模仿一下啊。一条大河,一条什么河?什么宽?谁家啊!你家在哪啊!他就这么教我的,还嘲笑我唱歌像打鸣似的。”

“那你专业第一考进来的时候,他一定很开心吧?”

“艺考成绩出来我没有跟他说,就只告诉他我通过了。我想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去给他一个惊喜,说不定他一开心,就……”

 

我的第一次表白非常幼稚。

从我发烧那次之后,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贾凡就会把我接到他租的房子去住,生怕我再闹出什么幺蛾子。他在家穿一个花栗鼠一样的睡衣,没有那么大的码,小腿就露在外面,手里还总拎个粉红的玩偶锤子,一边敲着后背一边抱怨教我好累脖子都疼了,我一走神这个小锤子就不轻不重的落在我肩膀上。

当时的我还没有觉察自己对他的依赖是出于什么,只是理所当然的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,享受着他对我的纵容,好像不管我做错了什么,只要撒娇的说一句你干嘛啊,就可以被原谅,有时还能换来一个软乎乎的拥抱。

我知道他有合租人,是个不怎么火的偶像,经常在外面跑通告,我从来没遇见过。我十七岁生日那天刚好周六,又赶上父母不在,蔡程昱虽然忙于恋爱但好在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弟弟,订了蛋糕送到家里。我想着凡哥爱吃甜食,就拎着蛋糕直奔他家去了。

“看我带了什……哎你是谁?!凡哥呢!”我如果是猫的话,可能全身的毛已经炸起来了。开门的是个陌生人,高高帅帅的,身材又好,让我一瞬间就有了莫名的危机感。

“哦,你一定是凡哥带的那个学生是吧?今天来补习吗?”他侧侧身让开路示意我进门,我的敌意却丝毫没退,直到凡哥听到声音迎了出来。

“蔡尧,这是跟我合租的朋友大哲,你要叫哥哥。哎?是蛋糕吗?太棒了!你怎么想起买蛋糕了?”

我忽然觉得委屈,但这委屈太没有道理——我从来没告诉过贾凡我的生日。可我忍不住,还是要介意他的不知道,介意他有个看上去比我还要好的合租人,介意……我到底在想什么呢。

我拉住了他的手。他像往常一样问,怎么啦蔡尧。

“今天是我生日。”

他的表情一下亮了起来,大声喊了句生日快乐,又小声嘀咕怎么不早说也没有准备生日礼物。

“那你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不好?”

“说来听听。”

“我不想让你跟别人一起住……”

李向哲在旁边笑的跌进沙发里,拍着把手说凡哥你这个小朋友真有意思,这是把我当情敌呢。

“别瞎说。”贾凡白了他一眼,又转过来敲我脑门:“想什么呢,我们就是合租。小孩子家家的,想的还挺多。”

“可是,可是我喜欢你啊!”我脱口而出。屋里一片安静。委屈让我红了眼眶,看着面无表情也不做声的贾凡,偷偷慌了神:“你干嘛啊……”

我被圈在了他的怀抱里。

他说,蔡尧,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再谈,好不好?

那时的我已经拿到了沈音专业第一的考试结果,文化课也一直很努力,心里有把握,就点了头。我不情愿的分了一块蛋糕给李向哲,他冲我竖了竖拇指,说现在的小孩真不得了,我凡哥这当个家教还能把自己搭进去。

“不是你的!是我的!”

“怎么就不是我的了,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。”

“哲哥你够了啊,跟小孩子闹什么呢。”

“我不是小孩子……”

“好好好,我们蔡尧不是小孩子。你看你这都比我高了。”

 

“他好过分啊。”我已经擦干了眼泪,但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的酸:“他总是给我希望,又不回答我。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他,结果他已经打包好行李,要去国外读博士了。他之前什么都没跟我说,你说是不是特别过分。我给他看我的专业第一,他都开心的哭了,我拖着他不让他走,跟他撒娇说了好多遍你干嘛啊,他就抱抱我,哄小孩一样的跟我说不要哭要听话。”

杉杉没说话,隔着被子拍了拍我。

“我去机场送他的时候,当着方书剑的面,跟他说我喜欢他。我说我考上大学了,你去国外也没关系,你回来我就等你回来,你不回来我就也努力考出去。结果他说,蔡尧你还小,等你成年我们再谈好不好。我真想说不好啊一点都不好啊,可是他要哭了,我不想看他哭,我说好啊你干嘛啊你这么大的人了说哭就哭呢,然后我抱了他,看着他不回头的走了。”

“后面你也能猜到了。我十八岁成年了,他没有出现,甚至断了和我的一切联系。我想不通啊,一直到现在,都还没想通。后来我想,想不通就算了,就这么过着吧,我就当没这个人,没这回事,只要我藏的够好,就可以是个莫得灵魂的蔡巧儿。”

“结果他现在忽然又回来了。”

“还问我lullaby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他还把自己当补习老师吗?”

说着说着我又要哭,使劲仰着头把泪咽了回去。总觉得再哭下去,今后在杉杉心目中的形象要变成大哭包了。

“lullaby?”

“嗯……是over the rainbow里那个单词。我学这首歌的时候,口语特别差,单词都不会读。”

“你现在口语也挺差的。”

“干嘛啊,连杉杉你也嫌弃我。”

“好啦逗你开心嘛,你接着说。”

“我连clouds都读不对,念成了clothes,他就凶我说你衣服在天上飞啊!光th的发音就教了我好几遍。后来忽然问我,lullaby什么意思。我没答上来,就冲着他笑,他也笑,笑着笑着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低了头又问我,bird总知道吧。鸟儿啊,这谁不知道。这首歌他真是掰开揉碎了恨不能从音标开始教我,我是要在汇报演出上跟两个专业很厉害的老师一起唱的,紧张的不得了,唱完下来就看到他在台下哭了,边哭边不住声的夸我。”

“那你现在知道lullaby是什么意思了吗?”

我摇了摇头:“我以为我知道了,现在又觉得,其实我不知道……”

那天晚上刘彬濠听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到天色破晓,我把关于贾凡的一切都统统讲了出来,是说给他听,也是说给自己听,让我真的清楚现在的心意。后来说累了也哭累了,我迷迷糊糊睡过去,隐约记得杉杉关上了台灯,对我说晚安,做个好梦。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我想,明天醒了就买张机票吧,我哥说不定也想我了。

 

我是被饿醒的。睁开眼发现杉杉也还在睡着,爬起来掀开窗帘一看,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。我慢吞吞的洗漱完换好衣服,想出去买点吃的带回来给杉杉——我毕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。

刚出楼门我就站住了。

什么偶像剧的桥段啊,穿这么帅是要给谁看啊,冬天的沈阳这么冷一件大衣顶什么用啊羽绒服呢,怎么瘦了这么多国外的饭菜肯定不香。

语速0.5的我,心里独白的速度一直是2倍以上。

可我现在也说不出话,用0.5倍的速度也不行。

他看见我了。他向我走了过来。

我终于能出声了,抬起手让他停在离我一步远的位置。

“lullaby什么意思?”完了我声音怎么这么抖。

他笑了。

“lullaby,是我看到你笑的时候会跟着你笑,是你注视着我的时候我会心动,是我逃避再久还是想回到你身边。蔡尧,lullaby是,从那时候我就发觉,我也喜欢你啊。”

“骗子。”我说。

我把他抱进了怀里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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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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